雁南飞

文/苏智

　　最近，读了一个真实的故事:

　　秋天，一只南飞的雌雁中了枪伤，栖落在一户农家小院，已奄奄一息。好心的农人救助了她，剪去了她长长的羽毛，为她敷上了草药。她终于活过来了，农人把她和自己饲养的家鹅和鸡鸭混养在一起。

　　据说，不同的动物也说不同的方言。起初，这只雌雁总是在别的家禽“嗄嘎”说话的时候，躲在一旁，或是静静地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，或是仰望天空，发出“伊呀伊呀”凄凉的叫声。

　　但有一天，奇迹出现了:她和农人养的一只雄鹅恋爱了，而且，还孵育了六只他们的宝宝，也不知学名应叫什么，权且称他们小雁吧。后来，小雁们一天天长大了，他们长得更像他们母亲。雌雁的羽毛也生长出来不少，于是，她带着自己的小雁不是像其它家禽那样，只在地上跑，而是从近到远，一点一点地飞。终于，他们已能从小村飞几圈再飞回来，然后，栖息在农人的草屋顶上，由雌雁带着，望着远方的天空，“伊呀伊呀”地叫。

　　又一个秋天来了，睛朗的天空上，出现了排列整齐的雁阵，他们发出“伊呀伊呀”熟悉的叫声，可能正是去年雌雁曾掉队的雁阵！她大声叫着，驱赶着自己小雁们一只只升空，向天空的雁阵追去。

　　小雁们终于一边叫着，一边赶上了天空本来六只“一”字形的雁阵，在蓝天上重新组成了一个大大的“人”字形的雁阵！

　　但是，那只老雌雁却没有随小雁们飞走，不知是农人剪去她的羽毛还未丰满，是老了体力不支，是为了报答农人救命之恩，还是不忍舍弃那爱着她的、她也爱着的、年老的雄鹅?

　　反正，她留下来了。一声声“伊呀伊呀”凄唳的叫声，仿佛在向自己的孩子告别，又像是在祝福他们经过南飞艰苦的锻炼，最终飞回北方，飞回草原，飞回家乡……

　　苏智，文学学士。从军二十载，从警十八年。自1986年以来，开始在全国、全军、省市刊物和网络媒体发表诗歌、散文、纪实文学等作品。曾参加老山地区对越自卫反击作战。闲暇喜琴棋书画，吹拉弹唱。现为中国诗书画研究会陕西分会常务理事、陕西合唱协会理事、香港《大公报》《文汇报》特约撰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