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蒲公英
文/苏智
没有花香没有树高
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
从不寂寞从不烦恼
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
一听到这首二三十年前的老歌,我就会想到蒲公英。
一年四季,我家屋顶露台的花坛里,都自然生长着一簇簇茂密旺盛的蒲公英。
蒲公英别名婆婆丁、黄花地丁、奶汁草。菊科草本,性寒,味甘苦,其根、叶、花皆可入药或食用,有清热解毒消炎之功效。对此,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有详细记载。
我家的蒲公英种子,不知是风吹来的,还是鸟带来的,总之,你无需养护、浇水施肥,它总是默默地生长着,绽放着。由于北方干旱少雨,再加上我平时忙,对自家屋顶花园疏于打理,多年来,我养的各种名贵花木,凋谢了一茬又一茬,只剩爬墙虎、三叶瑾、矮脚牵牛和蒲公英这些野草闲花,铺垫点缀。我花园得以四季常绿,三季有花,最多的就是蒲公英。
去年以来,全国和世界都爆发了百年罕见的大疫情。我连续上班一个月后,终于有了两天补休。我腾出精力收拾葳蕤的花坛。在拔衰草时,不小心碰断了一株已长得有一米高的蒲公英的支干,只剩一丝皮,断茬处溢出人血般的白色浆汁。我看枝干上有不少小花蕾,便用胶带把断裂处简单缠了一下,试看能否存活。谁知,一周后我再看,那个断枝不仅活了下来,还开出来了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小黄花。
此时此景,令我情不自禁联想到我身边的一些人和事……
许多年前,我参加祖国南疆那场自卫反击战时,一位年轻战友,在被敌人炮弹弹片削去右臂后,依然舍生忘死,冲锋陷阵。战斗胜利后,面对战地记者的镜头,他还在微笑;面对疫情,成千上万的军人、医护人员和志愿者,不顾妻儿家小,逆行从中国四面八方逆行奔赴湖北武汉,为和死神抢时间,在两个生命的制高点——火神山、雷神山,做拼尽全力、殊死的一搏!
这些人,大部分都是十四亿中国人里最普通的人,而在这个国家最需要他们时,他们说“算我一个!”,就站了出来。但是,曾几何时,我们这个国度,却有那么一些人在国运不济时,追求富贵荣华,出走他乡;在祖国经受磨难,拨云见日时,又锦衣华冠,视祖国为辟风港,而且,毫无感恩之心。
“有的人活着,他已经死了;有的人死了,他还活着。”
时常我想,我国人口众多,地大物博。祖祖辈辈,世世代代,有多少像蒲公英这种小草一样的人,静静生长在华夏这片土地上,不与牡丹争艳,不与寒梅斗勇,它们默默无言,生生不息地繁衍于中华沃土,见证着每一片蓝天。
记得中国著名学者费孝通先生说过:“在中国的黄河上逆流行舟,你往往看到的是曲弯前行的船,而没有注意到那些在岸边拉纤的人们。”
正是因为有了黄河和长江两岸双肩渗血、埋头拉船的纤夫,以及像纤夫一样漫山遍野的蒲公英,中国这艘巨轮,无时无刻都有那么多坚守岗位的螺丝、发条和齿轮,它们紧密咬合着,手拉手、肩并肩联动着,才使“中华号”这艘巨轮在巨浪滔天的大海,砥柱中流,勇往直前!
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我爱蒲公英!
苏智,文学学士。从军二十载,从警十八年。自1986年以来,开始在全国、全军、省市刊物和网络媒体发表诗歌、散文、纪实文学等作品。曾参加老山地区对越自卫反击作战。闲暇喜琴棋书画,吹拉弹唱。现为中国诗书画研究会陕西分会常务理事、陕西合唱协会理事、香港《大公报》《文汇报》特约撰稿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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