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.宿

文/苏智

　　终于回家了。

　　空气暖洋洋的。盛满了水的钢精壶在炉火上滋滋作响，小貓菲菲也不认识我，只是独自在炉膛前打着盹儿。

　　各种吃食摆了一桌子，爸爸不停往我手上递，连声说吃吧吃吧，然后便坐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我。

　　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一会电视吧，反正妈妈和妹妹的饺子还没包好。

　　姐姐拿了一件滑雪衫递给我，说把这个换上吧，今年新款，你整天穿军装，不腻味吗。我把衣服先放在一边，只是含笑不语。

　　没多时，菜也齐了，饺子也下好了。爸爸为我开了瓶陈年老酒，一家人吃着，喝着，聊着，有说不完的话。

　　后来看时间不早了，妈说你也劳累一年了，早点洗洗歇了吧。

　　不知什么缘故，大冬天的，家里的自来水却是温的，不像我们军校那样冰冷刺骨。

　　家里本来就暖和，爸爸还给我又加了床毛毯盖上。躺在温暖的席梦思床上，我睡得很香，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。

　　上午，院子里不知谁家小孩吹哨子玩，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，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

　　吃完早饭，我没事踱进家里隔壁的单间，这是我高考期间住过的屋子，己布置成了书房：就一张写字台，一副书架，一张木板单人床，几幅字画。我上军校后这间屋子移交给了妹妹，可能是嫌这屋没生炉子，太清冷，妹妹也不愿在这屋住，但我却分明感到这间屋子的温度，和我们军校宿舍相近。

　　一抬头，看到了那幅我在部队十分熟悉的《九骏图》。这幅画是政府慰问团赠送南疆边防将士的，画中九匹骏马象征着曾在某高地浴血奋战六小时，打退敌军两个连的进攻，一半人壮烈牺牲的九勇士。望着这幅画，我陷入了沉思……

　　第二天，我就搬到这间屋子住了。

　　苏智，文学学士。从军二十载，从警十八年。自1986年以来，开始在全国、全军、省市刊物和网络媒体发表诗歌、散文、纪实文学等作品。曾参加老山地区对越自卫反击作战。闲暇喜琴棋书画，吹拉弹唱。现为中国诗书画研究会陕西分会常务理事、陕西合唱协会理事、香港《大公报》《文汇报》特约撰稿人。